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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尘录

第23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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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尘录第23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小竹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身体正被一棵树所束缚,这棵树非但有人的智商,而且奸狡异常。

余梅珍和她正是中了这棵树的诡计,才被困住。

永夜即降,山谷里的环境变得很严酷,这棵老树和它的子子孙孙们生活日益艰难,好不容易有这么两大团肉送上门来,树祖宗不觉眉开眼笑,盘算着用这两团生肉做顿大餐,给子子孙孙们打打牙祭,解解馋,却不想碰上了一个硬茬。

那团男肉的刀锋好生了得,让它的子子孙孙死了一地,那团女肉也狠毒的紧,竟然乘它对敌之际,背后下黑手,斩了它的千年老根。

人,真是无法捉摸啊。

当初这两团生肉跌落山谷的时候,打的寻死觅活,自己本想捡个空漏,谁知道两个死敌忽然不打了,转而一起打它,打的它猝不及防,一败涂地。

好在它在这地方混了几千年,根深蒂固,虽然吃了措手不及的亏,受了点损失,但凭借着雄厚的家底和人鬼难测的妙计,到底还是棋高一着,把他们给阴了。

现在这两个人都被它困住,任凭他们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们都是修真之人,有随身的能量罩护体,短时间内还奈何不得他们,但假以时日,必定能攻破他们的防线,把吸管插入他们的身体,吸吮他们身体里的美味汁液。

“刚刚你为什么不叫出来?”

“你当我傻啊,我若一叫,惹得你恼羞成怒,你杀了我怎么办?”

这话似乎也能说的通,老树精将二人一同包裹,二人背对着背,都动弹不得,也看不清对手的情况,谨慎起见,白小竹刚才没有呼救是对的。

“你说谎了,你不叫,是不想在她面前跌面子,你已经恨上了她,你们这些女人啊。”

“女人怎么啦,没有女人,你们从石头缝里蹦出么?”

“哼——”

余梅珍闭目养神,他承认自己是大意了,他没想到白小竹的修为会精进的如此之快,非但没能擒住她,反而让她摆了一道,更可悲的是,他竟然失算到被一棵树给拿住了。方才若是她不顾一切地叫喊起来,他只有等死的份了。

所幸这丫头被嫉妒迷了心窍,那么好的机会竟然白白放过。

当然她也可能是错判了形势,高估了这棵该死的树,她担心她的丈夫,怕那小子受到伤害。这就是女人的可悲之处,在爱面前她们会丧失理智,这棵树精不过是仗着地利之势,乘他俩恶斗之际突施偷袭才占了点便宜,否则,它和它的子子孙孙早变成柴火了,以少浪剑的修为斩杀这棵树几百回都绰绰有余。

“你说我们要是烂死在这,会不会有人知道?”

白小竹幽幽地问道,她其实不希望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但余梅珍真的没有回应,她又忍不住哼了一声,道:“竟然被一棵树弄死,你也真够没用的。”

她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悲凉,刚刚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她为什么不叫出来呢,担心余梅珍狗急跳墙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还是跟他置气,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还手拉着手,这算什么,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的安危,这棵树精神通广大,可不是好对付的。哎,不对,主要还是那个衣巧,真是讨厌,她为什么总是缠着他。

“我们不会烂死在这里的。”

白小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听着很陌生,然后白小竹就觉察到一股强劲的真阳气在她的背后燃起,逼得她赶忙运使起通明罩,但她的内丹已经濒临崩溃,通明罩是绝对运使不起来的,否则也不会被这棵树困住而毫无办法。

余梅珍却运使起了光明罩!赤焰炙烤着树精,一切都扭曲起来,

噗!它先把白小竹吐了出去。

白小竹浑身都是粘糊糊的绿色的黏液,这黏液十分苦涩,且具有强大的腐蚀性,仅仅一天时间就把她的衣衫都腐蚀殆尽。

她现在近乎赤身,羞怯逼迫着她赶紧逃离。

吐出一个对手后,树精开始集中全力绞杀余梅珍,它用坚逾精钢的树枝将余梅珍裹了一道又一道,忍着剧痛准备将他绞杀。

但光明罩的炙热,又让它感到绝望,鲜活的肢体怎么能对抗神的力量。

光明罩的炙热越来越甚,炙热从树枝的缝隙里透出,一缕,两缕,三缕,万千缕,如万千把光明之剑将树精刺的体无完肤。

轰的一声巨响。

树精灰飞烟灭,连同无数受它召唤赶来助拳的徒子徒孙们一起被神光绞杀。

上一刻白小竹还呆呆地围观看热闹,下一刻,她夺路而逃。

她沿着干涸的河谷连滚带爬,逃出去半里地,前面是一个开阔的河滩。

她正担心会不会暴露自己时,一件涂着黏糊糊树汁的软甲砸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声音说道:“穿起来,跟我走。”

白小竹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地穿起这件软甲,她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希望能寻找到脱身之计,但不论向哪个方向跑,都在余梅珍的股掌之内。

已经缓过劲来的余梅珍就是这座山谷的主宰,以他的修为和阅历,白小竹无路可逃。

所以白小竹直接放弃了,她睨着余梅珍,问:“你的身份地位也不低了,为何甘心给邪灵做走狗,你不觉得很没面子吗?”

“血海深仇,千古奇冤,只要能报仇,面子又算得了什么。你乖乖跟我回中京城,否则……”

“否则怎样,杀了我,我好怕哦。”

“你或者不怕,但你肯定不甘心,你若死在这,就便宜了那个女人。”

白小竹想了想,哼了一声,道:“我跟你走,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别半道横死。”

余梅珍淡淡道:“我的生死就不必你操心了。”

……

因为在石城没有打听到白小竹的下落,少浪剑的心又悬了起来,他还想继续寻找下去,但兰亭郡方面却传来一个噩耗,衣凤鸣被人刺伤了,性命危在旦夕。

衣巧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少浪剑催促她赶紧回去。

他相信白小竹已经脱险,至少暂时不会有事。

衣凤鸣是被雪中天刺伤的,关于行刺的动机和过程却是云山雾罩,外人很难搞清楚里面的曲折,即便是衣巧一时也难探真相。

司空湖也从南海赶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连佩运之妻卿雨秋。

“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就给人刺了一刀,你说这事弄的,真是……”

司空湖一见面就向少浪剑抱怨,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说:“不得了,不得了,原来衣凤鸣跟明家的有一腿。”

少浪剑机警地瞧了瞧四周,发现衣巧不在后,这才引司空湖到外间,仔细询问原委。

尽管衣家再三遮掩,但机敏的司空湖还是打听到很多内幕,虽然细节尚有模糊之处,但整个刺杀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弄清楚了。

兰亭被围,衣凤鸣焦头烂额,各地江湖朋友仗义相助,每天都有江湖好汉赶来兰亭,这其中就包括了明夫人和披着龙会忠皮囊的雪中天。

明夫人和雪中天的到来显然让衣凤鸣很不自在,这一点但凡眼不瞎都能看的出来,更细心一点的人还注意到,不论什么场合,衣凤鸣都尽力躲着这对母子,尤其是明夫人,衣凤鸣几乎是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事情就奇怪在这,不知怎么的衣凤鸣就深夜跑去见明夫人了,然后就在明夫人的寝室外让雪中天给刺了一刀。

“夜半三更,寡妇门前,让人家儿子给刺了一刀,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故事啊?”司空湖的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彩。

“咳咳,我看你是想多了,明夫人已经风韵无存了。”

“哈哈,所以你还是相信我说的话了。阿浪,你上当啦,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什么事都往男女那点破世上引,多无聊呢。其实这里面是另有缘故,你知道吗。明玉瑶丈夫的死跟衣凤鸣有关。”

少浪剑道:“一直有这个传言,但从来没人能拿出任何真凭实据。”

江南八家之间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少浪剑并不知道多少,这么说主要是省去司空的夸张炫耀,好让他直入主题。

“证据已经有了,明夫人这次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她找到了衣凤鸣害她丈夫的证据,所以气冲冲地来兴师问罪了,可衣凤鸣抵死不承认,所以就争吵起来,雪中天一看老娘受欺负顿时火冒三丈,当即出头刺了他的便宜老爹一刀。”

剧情进展的太快,少浪剑目瞪口呆。

“哈哈,阿浪你不会信以为真吧,我瞎掰的,你竟然上当相信了。“

吃了少浪剑一个白眼后,司空湖瞅瞅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那老婆子的丈夫是怎么死的,是桩悬案,无迹可查。不过上次那件事,就是雪中绒和他媳妇联手坑老婆子那件事,却的的确确是衣凤鸣背后搞的鬼。衣凤鸣一直想侵吞雪家家产,霸占明夫人,所以设计弄死了雪中天……”

少浪剑道:“打住,你确信衣凤鸣能调动的了邪灵。”

司空湖白了少浪剑一眼,眼中充满了鄙夷:“怎么样算调动,告诉他们雪中天的行踪,把他们引去,算不算调动?”

少浪剑无话可说,自己虑事不周,被鄙视是活该。

“原本想弄死了雪中天,老婆子无依无靠,总得找个坚强的肩膀靠一下吧,谁曾想又弄了个龙会忠出来,衣凤鸣真的恼了,所以就撺掇雪中绒向他们下了手。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个鸡雏儿有本事搞倒老婆子吧?你要是那样想就太天真了,也就不配做我司空湖的好兄弟了。没有衣凤鸣这样的靠山,借他几个胆!”

正说着卿雨秋走了过来,卿雨秋本来就生的绝美,嫁给连佩运后风调雨顺,广受滋润,更加出落的芙蓉貌美,气质出众。

“你们两位倒是能偷闲,躲在这嚼人是非呢。”

“没有,两个大男人哪有那么无聊。我们聊天气呢,都说兰亭风光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你瞧这一片藕塘,果然是风景如画啊。哈哈,哈哈,哈哈。”

卿雨秋抿嘴笑道:“永夜即降,哪里都是黑黢黢的,看什么都是一样,你怎么看出风景如画来?”司空湖笑道:“夫人何必这么较真,非要打的人脸热才肯罢手吗?”

卿雨秋笑道:“是我鲁莽了。”

司空湖道:“不是夫人鲁莽,是你太爽直了,不会闲扯淡。”

他们跟卿雨秋都不算熟,卿雨秋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有话要说,而且这话不是说给他司空湖听的,所以司空湖就识趣地躲开了。

但他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附近给二人把风。

“司空真是有趣,而且还很贴心呢。”

卿雨秋自然是有话要跟少浪剑说,而且这话不宜让第三个人听到。

少浪剑点点头,引她走上长廊。

因为永夜,长廊两端尽是残荷和白水。

因为无风,这水就成了一潭死水,毫无美感可言。

司空湖无聊地靠在廊柱上,机警地扫量着四周,同时也观察着卿雨秋和少浪剑二人的举动,他们谈的事一定很要紧,少浪剑的眉头始终紧锁着,而且卿雨秋也是一脸的凝重。

一盏茶的功夫后,卿雨秋走了,司空湖扫量四周无人,这才迎向少浪剑,少浪剑却不等他开口便道:“我们去见明夫人。”

司空湖错愕之间,少浪剑人已经滑了过去。

“哎,这样好吗,好吗,好,好吗……”

此刻去见明玉瑶的确不好,但少浪剑却别无选择,卿雨秋刚才告诉他的那件事,他亟需得到佐证。

因为行刺衣凤鸣,明玉瑶现在被关押了起来,当然作为狮山雪家的主母,她还是很受优待的,衣家只是把她软禁在一处幽静的小院里,除了不能随意走出这座院子,实际没人管她做什么,吃穿用度上也丝毫没有委屈她。

当然她的儿子雪中天就没这么好运了,衣家人只认他是龙会忠,对付一个家奴,没人会有特别的爱心和耐心。

他们把雪中天关进衣家土牢,由几个经验老道的人日夜拷打他。

他们其实从不奢望从他的嘴里得到什么,就是纯粹的拷打,让他越痛苦越好。

少浪剑试了几次,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见到明玉瑶几乎是不可能的,衣家对她的看守异常的严。

不得已他找到了衣巧。

衣巧不想提这个女人,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已经让她脸上无光,父亲的暧昧和母亲的愤怒更是让她像吞了一个苍蝇。

所以她冷硬地拒绝了少浪剑。

少浪剑不甘心,再三恳求,衣巧怒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嫌我们衣家的脸丢的还不够吗?”

少浪剑道:“或者,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或者是少浪剑真诚的目光打动了她,衣巧最后还是决定带少浪剑去见明玉瑶,但他们一行却在半道上被衣凤鸣拦了下来。

此时相见,彼此都十分尴尬。

衣凤鸣道:“你们不必去了,来龙去脉由张叔来告诉你们。”

张叔是衣凤鸣身边最信任的人,前后追随他有数十年之久,可以说张叔就是衣凤鸣的影子和喉舌。

之所以让张叔出面,是因为有些话衣凤鸣不想当着自己女儿的面讲出来。

张叔为人忠厚朴实,说话声音洪亮,吐字清晰,长于白描事实,绝不煽情浮夸。

一刻钟后,他话说完,退在一旁。

一直“面壁”的衣凤鸣转过身来,对三个年轻人说:

“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今日所说,句句是实情。”

衣凤鸣说完,冷目一扫,转身离去,身后缀着影子张叔。

“我们是不是应该相信他?”

送走衣巧后,司空湖问少浪剑。

“你觉得他可能作伪吗?”

“我看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

话虽如此,少浪剑紧锁的眉头却一直没有展开。

……

因为衣凤鸣横插一杠子,再见明夫人已无必要,但兰亭的紧张气氛并未因为一桩悬案的咱是搁置而稍有缓解,而且越忙越乱,正当少浪剑忙的四脚朝天时,一封十万火急的书信忽自南海寄来。

司空湖以兄弟兼得力助手的身份将这封急件截下,四处寻找少浪剑不到,正自心急如焚,忽然自己拍了自己一巴掌,转身直奔衣巧的小院,少浪剑果然在。司空湖指着洞开的门,张口结舌,支支吾吾,衣巧的脸顿时红了,少浪剑喝了一声。司空湖嘻嘻一笑,抱怨少浪剑道:“南海方面有飞鹞传书,三千里急递,找死了都找不到你,真是急死我了。”

鹞子是一种猛禽,南岭之上有一种特殊的金翅鹞子,是低等灵兽,既飞的远,又几乎没有天敌侵害,是绝佳的传递书信的工具,比飞鸽传书效率高许多,又极稳妥。

故而人们常用飞鹞来传递一些极重要和紧急的书信。

少浪剑看过信,一脸的阴郁。

司空湖悄悄地把信抽了过来,看完之后也是愁眉不展。

信是连佩运寄来的,信上说雪荷和虎头忽然失踪了。

兰亭郡已经乱成一团麻,衣巧现在的压力也很大,但还是执意要送少浪剑回南海。因为白羽十分瞧不上司空湖,所以十分想回南海的司空湖只好留下来。

一个人翻越南岭,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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