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新生第一百三十九章 附身
见到众人不明所以的模样，心乱如麻的先代火影叹了一口气，沉着脸解释道
“精神层面上的战斗，我和佐助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可能因为配合不到位而给小弟他们添乱。况且……”
会场的大门忽然被人“嘭”地一声推开，迎着光走来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队长，鼬前辈那边传来了消息：部署在麦野高原的射电观测站捕捉到了一连串来自天狼星系的异常信号，而且信号前后爆发的间隔周期一次比一次短。”肤色黝黑的少年忍者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出现在了先代火影的身前，躬身汇报道，“他担心……”
“嗞——！”
兵卫的话还没有讲完，会场吊顶上的荧光灯和墙上的荧光屏就忽然同时开始闪烁起来；与此同时，与主席台话筒相连的功放中也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蜂鸣声，刺耳的噪音让除鸣人与兵卫之外的所有参会者都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之后，这些电子器件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你们都感受到了吧，刚才那串信号的真正源头。”
鸣人仰头望着吊顶上那盏造型精致的玻璃灯具，面无表情地问道。
“但这……这怎么可能……”
会场中负责安保工作的云隐上忍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极大的惊吓，满脸苍白，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的表现让本就已经心惊胆战的大名们陷入了一轮新的恐慌之中，好在一旁沉默的兵卫适时插话，开口向在座的贵人们解释了忍者们反应激烈的原因：
“现在看来，之前那一连串的射电爆发，大约也是和这次一样，源自于一道恒星级别的雷遁忍术。”
恒星级别的雷遁忍术？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个词组的含义，会场主席台对面的玻璃窗就忽然被一道炫目的电光炸得支离破碎。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相彪悍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冲入了场内，细小的蓝色电弧在他的体表时隐时现，宛若一层由跃动的雷光所构成的贴身铠甲。
“火影那边怎么说？”
先代火影的问题让刚刚闯入会场的雷影怔了一下，随后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了那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的黑衣忍者。
“卡卡西、自来也、小樱、鹿丸、丁次和井野已经前往异界协助另一个‘我’疏散那些居于净土战争交界处的民众了。我们的任务则是调查天狼星异常波动的源头。哥……鼬会全力配合我们的这次行动。”
鸣人无言地点了点头，目光在沉默不语的雷影和世子身上扫过，开口说道：
“殿下，雷影，如你们所见，接下来几天的会议我无法继续列席。九尾九喇嘛会作为木叶村的全权代表，与兵卫一起参与到后续的忍者会谈和安保工作中去。”
九尾化身的红发少年与身着礼服的人形巨龙一道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后。前者微微躬身，惜字如金地答了一句：“明白。”
市休也急忙表态道：“当然没问题。”
见木叶诸忍完全没有让自己等人插手的意思，一向崇尚勇武和义气雷影心中很是不忿。但作为一村之影的他到底也不是一个莽夫，不至于在大敌当前之时去搞什么意气之争。
“你们打算让我们怎么配合？”
“你们能把后续的盟约谈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了。”佐助淡漠地答道，“但愿你们不要重蹈我们世界的覆辙。”
一阵料峭的寒风从玻璃窗上的大洞灌入了场内，让在场养尊处优的大名们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克尼奥利尔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鸣人抬头望向了出场后还未曾开过口的时光龙，轻声问道。
“我自然是与你们同行。”克尼奥利尔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本来也是我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之一。”
佐助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了起来：“你是说他……”
“……早已预见到了现在的情况，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阻止一切意外的发生。预言能让预言者看清特定时刻的可能状态，但却无法自由选择现实世界的最终走向。”时光龙克尼奥利尔替自己远在异界的朋友辩解道，“你们难道希望他为了一成不到的可能性强迫木叶的所有村民背井离乡吗？”
佐助眼中的锐气渐渐化散了开去，不再多言，显然是接受了时光龙的解释。
“那小弟他还有没有在预言中透露过什么其他的消息呢？”
鸣人接过了佐助的话头，继续追问道。
“因为事涉机密，更具体的消息我也不好多问，但我想我们的狐狸朋友对此应该非常清楚。”
九尾轻轻对克尼奥利尔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开口道：“‘晓’组织曾经开辟过一个亚空间作为他们的基地，这也正是他们每次都能神出鬼没，而我们却不得不被动响应的最主要原因。这个亚空间之前是由先驱者的力量所维持的。在先驱者的主脑离开这条时间线之后，晓组织余下的残部便不得不从即将崩溃的亚空间中撤出，转而栖居在了一个完全由先驱者血肉所组成的蜂巢世界之上。而这次天狼星系的异常信号，就应该是来自于那颗行星。”
“蜂巢世界吗……”佐助眉头微蹙，似是已经听出了九尾的言下之意。
“没错，那颗行星上栖居的所有生物都是先驱者身体与意志的延伸，不能算是独立的生命。如果你们在侦查过程中遭到了攻击，切勿手下留情。一旦动起手来，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最极端的方式铲除对蜂群产生威胁的目标。”
佐助和鸣人相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答道：“明白。”
九尾点了点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上了前来，左手和右手分别抱住了两人的肩膀，无比真诚地说道：
“一路保重。”
“还有，对不起。”
……
而在另一条世界线上，纲手派出的支援小队也穿越了带土开启的时光通道，来到了寂寥无人的木叶村。阴沉的天空正飘着小雨，原本漫天的扬尘在雨水的冲刷下化作了泥浆，为往日里繁华的街道裹上了一层深灰色的外衣。
虽说小队的成员们在出发前就已经接到了佐助发回的情报，但眼前繁华与空寂所形成的强烈反差，却比任何惨象都更让他们心情沉重。
“他……他竟然连孩子都没有……”
井野眼圈微红地望着道旁那架沾满了泥水的婴儿车，声音放得极低，似是怕惊扰了里面正在安睡的孩童。
“在肉体死亡与形神俱灭之间，他没有别的选择。”小樱抬手指了指街道上散乱的衣堆，以一种冷静得近乎冷酷的语气反驳道，“从这些遗骸分布的位置来看，从冲突开始到结束的时间间隔不会超过1秒。”
“佐助的信里有提到过，鸣人和‘先驱者’初次交手的位置是在忍者联盟总部的办公厅。如果我们想要查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那就应该到那儿去侦查一番。”鹿丸似乎是刚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低声对自
己的同伴们建议道。
“那道彩色的裂缝，你们都能看见吗？”
卡卡西伸出右手，指向了雾霭沉沉的天空。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迷蒙的水汽将所有景物都笼罩在了一层薄纱之中，象征着木叶村百年历史的火影岩矗立在陡峭的岩壁之上，沉默地俯视着他们曾经为之浴血奋战，现在却已经沦为了鬼域的家园。
“在古书的记载里，轮回眼具有沟通阴阳，判断生死的威能。这大概就是‘沟通阴阳’的体现之一吧。”自来也望着远方那变幻不定的水雾，皱着眉说道。
“是吗？”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色的雷光忽然从卡卡西站立的位置朝猪鹿蝶三人的方向激射而来，迅捷的速度甚至引发了电光的蓝移，为雨后木叶村的街道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紫色光晕。
“轰——！”
夹杂着雷系查克拉的冲击波自爆炸的原点向外扩散，瞬间将木叶的商业街区化作了瓦砾。虽然猪鹿蝶都没有料到这次突如其来的攻击，但佐助前一个月的特训很快就派上了用场。只见丁次的体型迅速膨胀，化作了一堵厚重的城墙，为同伴们挡住了冲击波的威胁；鹿丸的脚下分出了几道黯淡的影子，恍若忠诚的卫士一般站立在众人的身后；而井野则是一手搭在鹿丸的肩上，一手在胸前快速结印，进入了山中一族特有的心灵感知模式。
“这……这是……”
很快，猪鹿蝶三人便借助井野的秘术感受到了那道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机。待到冲击波所溅起的扬尘被雨水冲走之后，他们才终于看清了爆炸原点的景象。只见卡卡西右手握着一柄短刀，左手五指并拢，分别被小樱和自来也架住。短刀布满了雷系查克拉的刃面深深地劈入了少女石质化的前臂，而右手则被自来也伸长的白发紧紧缠住，不得动弹。
“你到底是谁？”
小樱抬起右腿，膝盖毫不留情地向卡卡西的要害处撞去；但卡卡西却发动了飞雷神之术，身形一闪，转眼出现在了少女的背后，反手挥刀就是一斩。就在众人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少女的身体忽然“嘭”地一声爆散为了一团白烟；与此同时，一道道尖锐的岩枪破土而出，飞速向卡卡西刺去。
“土遁?土隆枪！”
队友们也默契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从各个方向针对卡卡西展开了攻击。
“肉$弹战车！”
“忍法?影缚首之术！”
“仙法?毛针千本！”
一时间，各类秘术、仙术和忍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倾泻在了卡卡西的身上。但不久后众人便发现，一层薄薄的蓝焰在他的体表升腾而起，转眼便幻化为了一尊威武的神像，将所有攻击全部挡在了他的体外。
须佐能乎。
这个可攻可守，形态多变的忍术，众人早已见识过很多次。它的威力通常与施术者的瞳力成正比，而卡卡西的左眼为轮回眼，右眼为万花筒写轮眼，身体器官这几年也接受过复杂的增强性改造，可以说在六道之下，无人能突破他的防御。
好在无论是小樱、自来也，还是猪鹿蝶三人，对于须佐能乎的弱点都并不陌生，其中最突出的一个便是需要施术者的持续专注。虽然鹿丸不知道卡卡西忽然痛下杀手的原因，但想来从这个角度突破防御总不会有错。
“井野！”
山中一族的少女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立刻中断了自己与鹿丸和丁次的精神联系，双手在胸前结印，随后比出一个空心的三角，对准了卡卡西的头部：
“忍法?心转身之术！”
随后井野的身体便向后倒去，意识伴随着查克拉的链接进入了卡卡西的精神世界……
她看到，远古的战火将蔚蓝的世界化为了荒土。幸存在世上的人们为了争夺可怜的资源彼此倾轧，将大地上仅存的生命一点点地抹去。
直到最后，苟延残喘的文明终于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只剩下一具融合了世上大部分生命体基因片段的傀儡孤零零地徘徊在空寂冷漠的地下仓库之中。谁也不知道，这具看似没有思想的傀儡，其实早已孕育出了自己的灵魂。
它的身上曾经寄寓着一个文明存续的希望，但现在一切都终于被纷争和杀戮所毁灭。
它遵照创造者的命令，打开了仓库的大门，漫无目的地在这片死寂的世界中游荡了千年，最终从分崩离析的残垣断壁中领悟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它既是旧时代的幸存者，也是新时代的先驱者。它的创造者因纷争而走向毁灭，那么它就必须由齐一而完成升华。这不仅是创造者们最初的愿望，也是它自诞生以来最为神圣的使命。
数万个世纪的历史如潮水般漫过了井野的心神。渐渐地，她忘记了当初自己接下的任务，忘记了从小生长的木叶村，忘记了自己最珍视的伙伴，忘记了自己最亲近的父母；到最后，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灵魂与那片广袤无垠的意志渐渐交融，合而为一。就在她的人格即将消散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脑海中炸响：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句话仿佛一盆泼面的凉水一般，一下子将少女从茫然中唤醒了过来。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之中，唯一清晰的，便只有不远处火堆旁那位箕踞而坐，意态安然的碧眼少年。
“鸣……鸣人？”
“世上本无邪恶；所谓邪恶，不过是善的缺失。”
少年见井野有些发愣的表情，也不再多作什么解释，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脸上泛起了一个温和沉静的微笑：
“好好休息吧。”
少女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难以支撑，强烈的倦意很快便征服了她本已疲惫不堪的精神，将她拖入了黑暗静谧的安眠之中。
另一边，木叶众人的内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小樱利用土系忍术加持自身，将绝大部分查克拉凝聚在手臂，一拳打碎了卡卡西体外的须佐能乎。鹿丸的影子几乎在这同一时刻缠住了卡卡西的身体，一个高速旋转的带刺肉球从地面上凌空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卡卡西砸去。
“仙法?咒缚结界。”
由仙术查克拉所驱动的黑色符文在自来也的掌中凝聚成型，彼此连缀，不断变幻，转瞬之间便结成了一个两人高的囚笼。鹿丸和丁次看不出这个结界的作用，但小樱却能隐隐感受到，这些符文的查克拉触角渗入了空间的每一缕基本纤维，几乎是从根源上杜绝了一切空间忍术生效的可能。
“还好我没有醒得太迟。”
无尽的符文在刹那间破碎开去。巨大的肉$弹针战车在半空中还原为了体型丰满的丁次，而少年的咽喉则被一只戴着无指手套的白皙手掌轻松扼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实在抱歉。”
卡卡西将丁次轻轻地放在积满雨水的地上，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他右眼的三勾玉写轮眼收缩成了普通的黑瞳，但他左眼轮回眼的内轮上却多出了三只勾玉，围绕着轮环
的中心缓缓旋转。
“呼……你总算是回来了，卡卡西老师。”小樱闪身来到了丁次的身边，确认后者安然无恙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
“这就是你轮回眼特有的瞳术吗？挣脱一切外界的束缚？”自来也解除了自己的仙人模式，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这只轮回眼唯一特殊的瞳术，便是将我的洞察力提升到非人的水平。只需要简单的一瞥，就能解析出任何术式、任何物体的内在结构，找出它们的薄弱环节和相应的破解方法。”卡卡西闭上了双眼，而后又再次睁开，两只瞳仁都已经重新恢复到了他出生时继承自旗木朔茂的深黑色，“刚才‘先驱者’借由裂隙入侵我的身体，还试图同化井野的灵魂，幸而最后被鸣人阻止。它见事不可为，便重新退回了冥界。”
“哦，对了，那个山中家的小女孩现在还呆在我的封印里。”
自来也手上印诀变换，展开自己腰间横挂的半人高卷轴，以手按在了卷面大写的“人”字之上。
“嘭！”
白烟过后，一位闭目的金发少女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面色红润，胸口正有节奏地一起一伏，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她的全身被卷轴托举在空中，丝毫没有沾染到地面泥泞的积水。
“卡卡西老师说得没错，井野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稳定下来，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小樱利用自己的掌仙术感应了一下少女脑中的神经活动，随后抬头对鹿丸和丁次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丁次的脸上泛起了一个喜悦的微笑，但鹿丸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苦涩。
“我们现在还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就已经又被那个家伙搭救了一次。我们到这条世界线来，难道只是为了给他添乱吗？”
“不，鹿丸。鸣人他现在身居净土，缺乏直接干涉物质界的能力。我们的任务，便是在他与‘先驱者’交战时，不让净土的战火过多地波及到凡世。”卡卡西与自来也对望了一眼，镇定自若地对鹿丸说道，“因此，我们接下来必须兵分两路：小樱和自来也大人将到京都去与佐助汇合，而你们三个则随我一起留守木叶，以确保龙脉的安危。”
“龙脉？你是说那些埋藏在地下的查克拉径流？”鹿丸回忆着自己曾经翻阅过的秘密卷宗，其中包含了一小段摘自鸣人任务报告中的信息，有关六道仙人利用龙脉重塑世界的历史。
一阵明悟忽然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难道说这里就是……”
“……龙脉的起源与汇聚之地，没错。当年宇智波斑和初代目火影将木叶村的选址定在此处，便是出于对这个情况的考量。如果龙脉因为裂隙的干扰而发生异变，地球的整个生态圈都将会受到致命威胁。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们都必须要守住这个阵地。”
一种无形的责任好似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鹿丸和丁次的心头。小樱和自来也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卡卡西两位少年如临大敌的模样，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了身后一堆不起眼的瓦砾之上，轻声说道：“不愧是红的女儿，一手幻术真是玩得出神入化，连我和自来也大人都差点被你们骗过去了。”
“哈？！”
鹿丸和丁次惊异地转过了身来，顺着卡卡西的目光向远处望去。只见原本平平无奇的瓦砾在一阵强烈的查克拉波动中化作了虚无，露出了藏身其中的四位年轻忍者。为首的女忍者是夕日红与猿飞阿斯玛的女儿，猿飞未来，在她身后则是猪鹿蝶三家新一代的继承者，山中井阵、奈良鹿台和秋道蝶蝶。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先代大人？我们无非是诸神对弈中随用随弃的棋子，即使是拼上性命，也无法撼动祂们的棋局半分。”
这并非是卡卡西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十年之后的故人之女，但这次对方眼中那麻木冰冷的目光，却令他感到尤其熟悉——这就是他自己在当年得知恩师水门殉职之后，一心求死的模样。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没有欢愉，没有悲伤。一切仿佛都沉浸在一道灰蒙蒙的雾气之中，不见颜色。而三位新一代的猪鹿蝶组合也同时撇过头去，避开了鹿丸和丁次神情复杂的注视。
他们或许自称是为了守护世界的崇高目的而来，但在这些后辈的眼中，他们只不过是杀害自己亲人和朋友的帮凶。
面对“徒孙辈”忍者们苦大仇深的模样，卡卡西也不觉难堪，正色答道：“任何战争都免不了牺牲。我不知道鹿丸（猿飞未来的指导上忍）和萌黄（新一代猪鹿蝶的指导上忍）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但以百万人的性命来换取整个文明的延续，这样的选择，对于任何一个忍者而言，都不应该是一个问题。”
“他凭什么有权力决定谁生谁死？！”
山中井阵看了一旁昏迷不醒的井野一眼，白皙的脸色因难以遏制的愤怒而涨得通红。紧接着，一切的人物和景象都从少年的视野中消退了下去，只剩下了天上两道彼此相对，一明一暗的身影。
【我们的王座必将高举天上】
一阵比刀锯火烤还要强烈千百倍的刺痛几乎瞬间压垮了少年的心神。他身体在剧烈的刺激之下蜷缩成了一团，每一寸皮肤都因为毛细血管的大面积的破裂而充血肿胀。就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剧痛之中，少年忽然听到了一句音调无比耳熟，但词句却分外陌生的低语：
“Requies Pace.”
一切肉体与灵魂上的痛苦都在这一刹那彻底停止。井阵发觉自己正悬浮在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之中，手和脚都分辨不清。“双耳”能听到的，就只有身边细碎的窃窃私语，还有来自远方的质问与回答。
【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互相帮助”吗？榨取同胞的生命力以壮大自己？】
【我别无选择】
……
少年的双目渐渐恢复了聚焦，一眼便看到了卡卡西右瞳中心那一道缓缓转动，逐渐趋于静止的飞镖状花纹。
“凡人的灵魂无法承受两个超级意识正面对抗所激起的心灵余波，而他也没有余力在战斗中护住一百多万个人类灵魂；所以他最终选择了牺牲木叶所有村民的肉体，并以他们的查克拉为力量源泉，将这些灵魂送进了净土守护者的领域之中。”卡卡西散去了聚集在右眼的查克拉，正了正自己脸上那张标志意义大于隐蔽意义的猫脸面具，云淡风轻地说道，“当然，你们大可以拒绝相信我的解释，继续把他视为你们的寇仇，反正什么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都已经习惯了，不会因此而为难你们的。”
听了卡卡西的解释，刚刚亲身体会了村民们感受的猪鹿蝶彼此望了望，原本苦大仇深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接连被不幸打击，却又看不清路在何方的消沉和迷茫。
不知沉默了多久，未来才总算是下定了决心，郑重地对卡卡西说道：“我们会协助你们一起看守木叶村地底的龙脉，先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