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后的天空第一百零四章 徒劳
聂开快步来到工厂大门口，人行道路正在修整，旁堆满了砂土，一群汉子扛着编织袋走了过来，聂开连忙停步，侧身让他们先过。
汉子们投以感谢的目光。
聂开闻着他们身上的臭味，猜想这群人大概半年没洗澡了吧。
“哎！”
鬼使神差般，聂开叫住他们。
“你是在叫我们吗？”
汉子们疑惑地看着聂开。
聂开突然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道：“大哥们是哪里人啊？你们风尘仆仆的，是还没找到工作吗？”
汉子们愣了一下。
见聂开的样子也不是坏人，一个汉子笑了笑，道：“我们陕西的，我们去老乡的工地那里上班？小弟弟你是干嘛的？”
“我在帮这家厂招工，如果你们没有工作的话可以找我，我能安排你们进去上班！”
聂开说完指了指身后的蒂卫家私集团。
汉子们纷纷笑了，一脸不信的样子。
聂开从挎包里翻出电话本和圆珠笔，迅速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哥哥们！有需要了随时找我咨询！我先走了！”
汉子看着聂开给的电话号码，道：“刚才我看到他那包里有不少身份证呢，莫非是真的？”
汉子们闻言，纷纷扭头打量着眼前的家私集团。
此刻，聂小凡站在桥上，俯视着桥下两排房屋被推倒，打碎，最后变成两大堆垃圾被清走，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最近的事情没一件顺心的，他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他再次体会到穷人与富人的差距。
这回金盘集团给他的打击，使他更加坚信金钱的魅力。
朱孝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道：“你和弟弟以后有什么打算？”
“想先回家看看，可是又没脸回去，我再找份工作吧，弟弟的话还是看他自己的决定吧！”
派出所门口，聂啸看着顾晓晓。
“谢谢你帮我弟弟交罚款，这笔钱我会还你的！”
顾晓晓转身看向聂啸，笑道：“钱的事随便你！不过你这两个弟弟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你看看哪一件事是在他们能力范围内的！官司输了赔地赔钱，流浪之家如果没有村书记这边帮忙，在把案子转到村镇派出所，你觉得事情能这么轻易解决吗！你还是想想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吧！”
“谢谢提醒，我觉得我的两个弟弟都很棒，你的钱我回去就还你！”
聂啸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我说的是钱的事吗！”
顾晓晓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渐僵住。
新华酒店。
肖冰云看着聂开和周黑仔，道：“你们得听我的，多劝劝你们那小凡哥，别老让我们小茹担心了，他这样我们小茹什么都做不了！”
聂开看着我，肖冰云，皱眉嘟嘴道：“切醒，你怎么不自己去跟他说啊！”
肖冰云愣了一下。
“什么切醒！你这孩子，怎么骂人呢！”
周黑仔看了看聂开，眼神里全是笑意。
姬如玥和周无霜提着午餐走了进来。
姬如玥笑道：“别跟小孩一般见识！都过来吃点东西吧！”
周无霜纤细的手指点了下聂开，道：“你们又惹肖老板不开心了！”
聂开道：“她说我小茹姐还没毕业就跟我哥到处得罪人，还说她跟我哥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把我哥说成是一个累赘，你说气人不！我哥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吧，他现在不过是缺点机会！”
肖冰云闻言哈哈大笑。
聂开看了看她，道：“你还笑？#～@*&～￡…”
肖冰云皱眉道：“你说什么啊！”
“骂你！”
“你！”
此时，聂小凡和朱孝茹刚回到旅馆，听着他们的争吵，朱孝茹看了看聂小凡后敲了敲门。
“嗑嗑嗑！”
“别吵，他们回来了！”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奥迪稳稳挺进停车场，刘猛和苏彩洁从车里出来。
刘猛随即拿出手机拔出一个电话。
大门缓缓打开，聂开对着朱孝茹笑了笑。
“嫂子，你们回来了！”
肖冰云挤开聂开，道：“什么嫂子！你可别乱叫啊！也不看看你哥怎么对小茹的！”
朱孝茹微微一笑，她看了看聂小凡，缓缓走进屋里。
姬如玥和周无霜默默地看着聂小凡。
聂小凡看了看大家，大家也看着聂小凡，似乎都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突然，聂小凡的手机响了，他缓缓拿出手机，所有人静静地看着他。
“刘猛和苏彩洁已经点好菜了，咱们下去吃饭吧！”
接完电话后，聂小凡看着大家还在看着他，他的眉头渐渐皱起。
周黑仔大声笑了笑。
“哈哈……终于可以吃大餐了，哎对了，你大哥和顾晓晓还没回来吗？”
聂小凡看着周黑仔，道：“他们刚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去深圳不回来了，在深圳办完事就直接回学校！”
“好吧，那我们去吃饭吧，别让那谁谁等太久了，不礼貌！”
“哥！就知道吃！吃了这顿下顿怎么办啊，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放心吧！有大家在呢，不会让你饿着的！”
“我怎么放心啊，现在聂小凡两兄弟都自身难保了！”
朱孝茹听着周无霜的话，心里若有所思。
聂小凡苦笑一下，率先走出房间。
周无霜看着聂小凡的背影，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朱孝茹笑道：“你实话实说，你没错！”
周黑仔叹了一口气。
酒店包间里。
刘猛举杯看了看众人，笑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咱们大家干一杯，忘掉过去好不好！”
周黑仔看了看刘猛，又看了看聂小凡，道：“好，干了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苏彩洁打量着聂开渐渐刚毅的脸庞，道：“聂开就别喝酒了，他还未成年！”
聂小凡对着周黑仔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大家，对着苏彩洁道：“聂开也不小了，在古代他这个年纪都该娶妻生子了，喝不喝他自己决定！”
说完昂头一饮而尽。
刘猛和周黑仔看了看聂小凡后，二人相视一笑昂头对饮。
几个女生也先后喝着。
聂开看了看聂小凡，一口喝完杯里的烈酒，喝完后不禁咋了咋舌。
姬如玥皱了皱眉，道：“吃点菜吧！”
聂小凡给刘猛和周黑仔满上，道：“再来！”
所有人看着他昂头又喝了一杯，都微微愣了一下。
刘猛道：“别喝那么快，容易醉！”
周黑仔道：“算了！喝吧喝吧，陪他就是！”
说着整杯下肚。
刘猛摇了摇头，道：“酒不是这么喝的！”
聂小凡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喝了！”
姬如玥明显感到聂小凡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她看了看朱孝茹，道：“要不你带他回房间休息吧，别让他喝了！”
朱孝茹面无表情地看着聂小凡。
肖冰云道：“凭什么要是小茹带他去，他自己不会去啊！”
姬如玥皱眉道：“她不是聂开的嫂子吗？”
肖冰云也皱了皱眉，道：“你听聂开的啊？他一个小孩子乱说的你也信！”
聂开看着肖冰云，道：“你什么意思？”
聂小凡也看着肖冰云，他感觉到了这个女人很讨厌他。
肖冰云看了看聂开，轻蔑一笑，道：“小茹或许对你哥有几分感情，但不是非你哥不嫁，你看看你哥，身边一大堆麻烦，还对小茹不冷不热的，你觉得他配得上我们小茹吗！”
“就配得上！”
聂开被肖冰云说得有些急怒。
聂小凡微微一笑，突然一拍桌子，道：“吵什么吵！该吃吃，该喝喝，吵个锤子啊！”
“哈哈哈……”
突然一阵笑声响起，刘轩满脸笑意地出现在包间门口。
一个侍应匆匆赶了过来，她看着刘轩，急得快要哭了。
“先生对不起，这个包间已经有人了！请你离开好吗？”
“都跟你说了，我们是一起的！”
刘轩说完对着朱孝茹微笑着。
所有人看着刘轩和侍应。
聂小凡对着刘轩微微一笑，道：“没想到有钱又有才的刘老板还会为难一个小姑娘！真是开眼见了！”
刘轩笑道：“我没有啊，我是来找我同学朱孝茹的，不可以吗！”
“人家又没请你，你找她干嘛呢！”
朱孝茹看着刘轩，道：“进来吧！”
刘轩看着侍应，道：“都说是朋友咯，现在你相信了吧！”
侍应忙道：“先生对不起！您请进！”
刘轩笑了笑，昂首阔步走进包间。
聂小凡看了看刘轩，又看了看朱孝茹，
眼里渐渐涌现怒意。
刘轩在朱孝茹旁边坐下。
朱孝茹感受着聂小凡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朱孝茹轻轻一笑，目光毫不示弱瞪着着聂小凡。
所有人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
刘轩手肘碰了碰朱孝茹，道：“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不知道！”
朱孝茹淡淡地回答着刘轩，但她和聂小凡交互的眼神从未离开过。
刘猛看了看刘轩，笑道：“哥们！你这是要挖墙脚啊，这样不好！”
聂开和周黑仔看着刘轩，眼神里充满敌意。
肖冰云道：“刘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小茹还没男朋友，有人追求很正常的，谈不上挖墙脚，他们要是都喜欢小茹那就各显本事喽，对吧，咱们谁也不偏袒，看他们自己的行为！”
姬如玥笑道：“肖老板说得对！”
周无霜疑惑地看着姬如玥。
聂小凡缓缓闭上眼睛，道：“这三八还真能瞪！”
朱孝茹迅速眨了眨眼，道：“你这混蛋！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的！你这个渣女！”
“我怎么了？你才渣男！”
聂小凡一边指着刘轩，一边瞪着朱孝茹，道：“你为什么要留下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事无成还一身麻烦，你想找备胎了是吗！”
朱孝茹闻言轻轻一笑：“我？我找备胎？我什么时候有过男朋友，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我有男朋友吗？为什么我一点被爱的感觉都没有！我的男朋友是谁？男朋友！呵呵，是你吗？你一消失就是一年两年，如果我是你女朋友，那我请问为什么你就忍心离开我，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我怕你出事，我整天担惊受怕，这些你为我想过吗？还是因为，因为你觉得，我就是一个花瓶，或者是一个雕像，你兴起时就出现，兴败了就消失，你觉得我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吗，你以为你谁啊！”
聂小凡听着朱孝茹的话后沉默了，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是朱孝茹的，也有他自己的。
刘猛大喝一声。
“好了！我好不容易请大家吃饭，大家就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嘛！再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得想着明天，以后好好的不就好了嘛！工作没了，钱没了，都可以再找，可人要是没了，就找不回来了！”
周无霜看了看聂小凡和朱孝茹，道：“小凡，小茹，我觉得猛哥说的对，好好的！”
朱孝茹缓缓底下了头，一滴眼泪轻轻落下。
刘轩眼疾手快地递给她一张纸巾。
姬如玥叹了口气，道：“有的时候不沟通的为对方着想，其实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聂小凡和朱孝茹同时看向姬如玥。
周无霜指着聂小凡，气愤道：“说的就是你！你太自以为是了，还说小茹姐渣，我现在很不想理你，以后别说咱们认识！”
刘轩看了看姬如玥，又看了看朱孝茹，道：“小茹，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肖冰云笑道：“对，小茹，咱们该走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时间很赶的！”
聂开看着肖冰云，道：“你这个女人真是讨厌，要走你自己走啊！别老带上我嫂子！”
“臭小子，你讨厌我！我还讨厌你们呢！”
“那你滚啊！”
“你！”
苏彩洁见聂开毫不留情的话让肖冰云下不来台。
“聂开，你别说话了！”
苏彩洁又看了看肖冰云，道：“他还小，你别见怪！”
肖冰云看了看苏彩洁，道：“行！我给你面子！”
朱孝茹聂小凡，扭头看了看肖冰云，道：“肖姐，咱们走！”
说完起身缓缓离开包间。
肖冰云有些意外地看了朱孝茹一眼，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聂小凡看着朱孝茹越走越远，他的眼睛缓缓闭上。
其他人也怔怔地看着朱孝茹走出酒店。
刘轩看着聂小凡轻轻一笑，起身道：“如果你们之间没有问题，别人怎么做都是徒劳！但是你们有问题，你做什么都是徒劳，徒劳！哈哈……”
说着转身大步跟了上去。
聂开看着刘轩，咬牙切齿道：“还不走！”
周无霜看着聂小凡，气愤道：“你快去跟小茹姐解释啊！别因为你的幼稚失去她呀，你快去啊！”
聂小凡看着包间大门，他很想追出去，可是双脚如同被灌了铅似的沉重。
“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徒劳？现在连你也要失去了吗？徒劳？徒劳！不……”
刘轩的话像毒蛇般撕咬着聂小凡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