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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尘录

第186章 鲛人的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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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尘录第186章 鲛人的夜袭

白小竹才不管你心情好不好,谁惹了她,她就敢生气给你看。

“你们真是主仆情深啊,她是不是来告诉你她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你,只是碍于身份一直埋藏在心底不敢说出口啊。嗯,你应该这样回答她,‘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痛苦,我不小心沾上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你给我点时间,等我把她甩掉就来找你。这期间你千万别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万一惹毛了她就不好办了,请你放心我少某人绝非薄情寡义之徒,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是不是呀,多情的少侯。”

少浪剑使劲搓揉白小竹的脑袋,笑道:“这人疯了,又在胡说八道。”

白小竹大叫:“别碰我。”

少浪剑没敢碰她,只是满把地拥抱了她,白小竹挣也挣不脱,打也打不了,只得使用自己的无敌啄人大法,啄的少浪剑满脸口红。

嬉闹了一阵,少浪剑轻抚她的背,在她耳畔轻轻说道:“这世上有许多人生来就懒得正眼瞧你,或瞧了也瞧不上你;也有许多人,日日见面却只能当路人;这世上能瞧你顺眼的不多,你瞧着也过得去的更少,对这些人你不应该好好珍惜他们吗?”

白小竹警惕地问:“你打算怎么珍惜她们?”

少浪剑笑笑:“多点耐心,少点挑剔,谦辞卑礼曲己以待人。”

白小竹喝道:“滚,休想!”少浪剑放开她笑道:“你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这样不好,干嘛非跟她过不去呢。你是你,她是她,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白小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会跟她好,但我就是看着不舒服,你可以说我小气,我就是小气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女人都希望自己爱的人只爱自己一个,这有错吗?”

少浪剑哈哈一笑,说:“司空湖他们回来了。”

公野月华喝的醉醺醺的,是司空湖把她拖回来的,白小竹连忙过去帮忙,好歹把她弄进了屋。司空湖自己也喝了不少,瘫在椅子上只喘粗气。

喝了两口茶,吐了一回,脑袋清醒了一些,却对少浪剑说:“你要我办的事我都给你办妥了,你回头直接去找他便是。”又道:“你们要走就赶紧走,大后天封海,为百浪/水师让道儿。”

少浪剑没说什么,只是催促他早点回去照顾公野月华。

……

这日清早送走少浪剑、白小竹,司空湖回屋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早饭、午饭做一顿吃,吃完之后,就出门见朋友。

到黄昏时喝的醉醺醺的回家,扶墙吐了一回,抬头忽见东面的天空血红一片,西边的天空却黄灿灿的像个病汉的脸,心中顿生一种不祥。

“这是怎么啦?”

“不知道哇。”街上行人匆匆,都是一脸的惊恐。

“怕是要起风了吧,听说每次大风暴前都会生出异象。”

扶余岛的新居民多由内陆迁来,不识海上气象,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种说法似是而非,却很能安抚人心,众人也就信了。

司空湖加紧脚步回到家里,几个佣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皆面露惊惶,见到司空湖便围了过来,磕头打躬,请求允假放她们回去见家人。

司空湖一时有些懵懂,便问:“出了什么事,为何慌成这样。”

一个本地的厨娘道:“东天见血,主灭顶血灾,西天黄昏,主黑夜将临。”

司空湖大惊:“你是说要永夜了。”

厨娘懵懂,两个人显然没说到一条线上。

这时候,公野月华从内宅走出来,抱着一个木盒子,笑盈盈地对众人说:“天生异象,你们心里不安,就都回去看看。这是本月的工钱,我提前预支给大家。”

她把木盒往水瓮盖子上一放,正要分发工钱,司空湖劈手抢过木盒,咬牙切齿道:“小祖奶奶,你做什么呢,金饼呀这是,用这个付工钱,她们承受的起吗?”

公野月华把手一缩,茫然不知做错了什么。

司空湖盖了盒子,从衣袋里掏了几块银币,一人两块,众人接了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见公野月华站在那生气,便又赔笑道:“不是你的错,钱上有臭味,留神污了手。”公野月华梨花带雨道:“我平日不花钱,也不知道钱多钱少,也不知道你把钱放在哪,她们说要走,我想给她们点钱带着也见我们的心意,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个盒子,日常见你也是从里面拿钱的,哪想就弄错了。”

眼见就要打鸣,司空湖忙道:“错了就错了呗,几块金饼而已,值得什么,似这样的盒子我没一万也有八千,多的是。不要哭了,是我说话重了,我该死。对了,晚上庆安伯设宴庆生你去不去?”

公野月华望了望天空,忧心忡忡地说:“听她们说这是不祥之兆,你还是别出去了吧。我一个在家害怕。”

司空湖道:“那就更要去了,人多才能壮胆嘛。”

庆安伯蒙童本是屋山南麓的一个山匪,仗着有勇有谋发了笔小财,然后下山经商,靠他眼光独到,诚信无欺而发了大财,发达后捐了个官,仗着心狠手毒成为巨富,花钱弄了个庆安伯的爵位,一跃而成权贵。即便是在豪富如云的扶余岛也是首屈一指的顶级豪门。

只是他这个顶级豪门在公野月华的眼里一文不值,公野月华平素最厌恶跟这种人来往。因此她的背景底细,蒙童丝毫不知,因见她气质脱俗,一时就生了不轨之心,唆使几个家妓将司空湖缠住,自家卑躬屈膝去奉承公野月华。

公野月华勉强应付了两句,便躲去了后园,和一干女眷厮混,又听她们言谈粗俗,了无情趣,一时无聊之极,便独自向院子深处走去。

这一夜星月不明,天空半是诡异的红,半是离奇的黄,又没有一丝风,令人倍感压抑。

公野月华信步走进一座水榭,这里离前院有段路程,游客稀少,倒是很清静。正凭栏看水中残荷,猛听得背后有响动,觑得一条人影躲在廊柱后正觊觎她。

公野月华冷冷一笑,双手稍稍用力,将水榭的栏杆掰断,又不动声色地放回在原位。见她半晌不动身,躲在廊柱后的那个醉汉,闪身出来,望定她一个恶狗扑食。

公野月华微微一笑,右脚为轴,侧身,从容向后退了一步。

那醉汉一扑不中,抱着栏杆一头栽进水里,扑腾的水花四溅,连叫救命。

看他衣冠正是此间主人庆安伯蒙童,公野月华顿时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的不行。

懒得理他,转身正要离开,水中挣扎的声响猝然激烈起来,呼救声变成了哀嚎,却看那蒙童的身体瞬间被撕的四分五裂,血水将半个池子都染红了。

公野月华倒抽一口凉气,这浑浊的水下竟有什么怪物不成!

思念未毕,远处灯火通明的小楼上就传来了凄厉的惨叫,聚在那喝酒作乐的一干女眷疯了一般往外面奔跑。

更有慌不择路的,从楼上就往下跳,噼里啪啦,下饺子一般。

公野月华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见此情景,手中早多了一口软剑,将衣裙一扎,箭步抢了过去。

“救我,救我!”一个满身是血的贵妇人在逃跑时扭伤了脚踝,又被众人践踏,断了脊梁骨,此刻只能以肘带脚,拼尽了吃奶的劲往外爬。

她双瞳张裂,手脚哆嗦,恐惧的不能再多说一句。

公野月华箭步向前两步,伸手正要去扶她,一把墨绿色的弯刀凌空而至,正扎入贵妇人的后心,那妇人口吐鲜血,瞬间就断了气。

出手杀人的是一个浑身墨绿、涂着腥臭恶心黏液的鲛人武士。

这一次他们没有披甲,比上次所见的那帮甲士可灵活多了,见到公野月华,二话不说,抡刀便砍。

猝然遇袭,让公野月华有些惊慌,而鲛人丑恶的面容更是令她心悸。无心恋战,公野月华抽身便走,转过两道弯,迎面正撞见一队鲛人武士,为首一个手里还提着几颗滴血的人头,其中一颗正是庆安伯蒙童。

“伏在水中杀人的是你们?”

鲛人不懂人族语言,至少这些低级武士不懂。

语言无法沟通,只好换一种方式,武力!

……

为了染指公野月华,蒙童是下了大本钱的,他派出自己最宠爱的侍妾琼花去勾引司空湖,司空湖禁不住诱惑,抱着妇人去了偏院厢房,关起门来盘场大战,二人也算是棋逢对手,酣畅淋漓地斗了一场。事后司空湖有些后悔,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大骂自己无情无义,辜负了公野月华对自己爱。正在那自怨自艾,冷不丁听得门外一声惨叫,透过窗户一看,却见四个墨绿色的鲛人武士正虐杀他的琼花。

前胸一刀,后背一刀,左肋一刀,右肋一刀,捅的不亦乐乎。

“我艹你娘!”

司空湖暴吼一声冲了出去,因手中无兵器,搬起廊下水瓮丢过去,砸死一个,砸伤一个,捡了他们的骨刀一刀一个都结果了。

因嫌骨刀脏,丢在地上,把手在胸前乱擦,一时心里是突突乱跳,被他杀死的分明是鲛人,这东西前次不是被清街团全歼了吗,怎么突然蹿到城里来了?

“月华!”

司空湖来不及多想,撒腿往外跑,刚刚还灯火辉煌,酒肉飘香的饮宴大厅此刻却变成了阿鼻地狱,尸体横七竖八,死状千奇百怪,残肢断臂乱丢,污血便溺横流。

几个鲛人武士正在清理战场,骤然撞见司空湖,彼此都唬了一跳。

这场只有几个人的遭遇战很快就有了结果,司空湖落荒而逃,不是鲛人武士能,而是他全无半点斗志,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想找到公野月华。

一路呼喊,一路搜寻,中间又遇到几股清理战场的鲛人武士,司空湖依旧是一触即溃,仗着步伐了得,游而不斗。

……

公野月华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斩杀了几多鲛人武士,只知道更多的武士不停地涌了过来,将她团团围困,偶尔跃身在高处,张目一望,简直让她绝望,围困她的鲛人武士一眼看不到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样打下去,不被杀死也会被累死。

人争一口气,佛挣一炷香,人活着,往往就靠着那一口气,气泄了,生命之花就失去了营养,凋谢只在瞬息间。

公野月华的这口气快绷不住了,她的剑很锋利,力气很充足,杀人的手段也娴熟起来,但她的斗志垮了,她缺少那种你虽有一千人,我也有耐心把你们一个个都宰了的狠毒。

一个鲛人武士瞅准时机,一扑向前,探双臂搂住她的双脚,公野月华失去重心,顿时扑倒在地,软剑撒手而出,不知道甩哪里去了。

绝望只是一刹那,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若鲛人就此将她碎尸万段,她也认了,只是鲛人的恶毒出乎她的想象。

四个鲛人武士擒住她的四肢将她扯了起来,一个鲛人头目丢了手中兵器,操起另一件兵器狞笑着朝她走来。

……

“不要——”

……

司空湖听到这声音时,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发狂地朝后花园跑,他双眸喷血,胸中烈焰熊熊,十几个试图阻挡他的鲛人武士,皆遭一击秒杀。

他看到了公野月华,也看到他们要对他的妻子做什么,他瞠目欲裂,吼声如虎,却是无可奈何。整个花园被鲛人挤的满满当当,就算这些绿皮海怪丝毫不作抵抗,站着那任他砍,他也无法保护他的所爱免受伤害。

他已经疯癫了,抡刀乱砍乱剁,刀锋所致,碧血横飞,一个又一个鲛人武士到了下去,但更多的武士及时填补上来。

司空湖突然感到了绝望。

……

“原来他们在这。”白小竹气喘吁吁,浑身被碧血浸透。

少浪剑的衣衫倒是很干净,但手中的神精铁剑却荧光大作,像一块烧红的钢条。

“你小心点。”

少浪剑撒手将神精铁剑化作亿万,运使起螺旋斩,后天神器,当着必死。

“救月华,就月华……”

司空湖似乎看到天神降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业已泣不成声。

少浪剑点点头,继续向前朝公野月华推进。

鲛人武士也认清了现实,他们无力阻挡半神之人,但对手也并非无懈可击,一旁观战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弱点。

打仗是男人的事,为何要让女人参与进来?带着女人出来混就是自曝其短让人拿捏,这个秘密是他们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一直列为最高机密,小心保存着,几千年过去了,是否依然有用,他们刚刚做了实验,效果不错,愚蠢的人类,几千年过去了,依然愚蠢如初。

上百个精锐武士围住了白小竹,他们的策略并没有错,但要建功并不容易,这女子看似纤弱,手中的剑可真是要鱼鱼的老命。

少浪剑一击秒杀四个鲛人武士,将公野月华救了下来,她衣裙完整无缺,只是浑身涂满了恶心的黏液,人族看鲛人丑恶污眼,鲛人看人族又何尝不是,所谓侵犯只是虚张声势,目的是逼出她的同伴,好聚而歼之。

司空湖一路抡刀砍了过来,双膝跪在公野月华面前,抱着她的腿嚎啕大哭。

劫后余生,公野月华惊魂未定,只是紧紧地抱着司空湖的脑袋,苦笑道:

“我被几条死鱼侮辱了,司空湖,你究竟死哪去了。”

司空湖羞不可当,拿头直撞地。

公野月华不明所以,见他如此自责,一腔怨恨早已烟消云散,反倒跪下来安慰他。

“阿浪,你快来救我。”

白小竹遥见司空湖和公野月华相拥相抱,又哭又笑,而少浪剑却傻傻地站在一旁也不管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眼见半神之人去而复还,鲛人武士胆颤心寒,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们暂缓了自杀式攻击。

“阿浪,你搞什么鬼,丢下我就不管了。”

白小竹挽住少浪剑的一条胳膊,也不管四周鲛人武士依旧虎视眈眈。

“月华她没事了,我们快离开这。”

虽然满园都是鲛人的尸体,但剩余的鲛人武士却也还有好几百个,司空湖提议四个人肩并肩背靠背,缓缓向外移动。

白小竹却任性地非要挎着少浪剑的胳膊。

少浪剑只好将神精铁剑化作万万千千朵寒芒,举手炸裂,一轮银色光圈平推四周。

所过之处,草木无生。

炸碎的寒芒重新归聚在一起,化成铁剑悬于肋下。

一众人都看呆了。

“太酷了,阿浪,你有这本事为何不救下全城的人?”

“我是人,不是神。”

少浪剑苦笑着回道,杀人的技术千变万化,少浪剑的手段已经很高明,但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是人不是神,总有一些事是他倾力难为的。

庆安伯蒙童家已经没有其他活着的人了,倒塌的烛台引燃了帷幕,帷幕引燃房梁,一场恐怖的大火正在四处蔓延。

人建造了城市,城市庇护着人,也也庇护着城市,一座没有了人的城市,是经受不住野火的侵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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