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内总管后怀了摄政王的崽77、晋江独家发表
【八岁和三岁——受罚】
纪泽的身份, 终究是没有瞒住。
随着一天天长大,李湛和纪轻舟不可能永远将关在王府之中。
而只要出了王府,以他那粉雕玉琢的长相, 再加上一身掩不住的贵气, 难在人群中不引起注意, 日子久了关于纪泽身份的流言便越来越多。
起初朝中只传闻纪家有个七八岁的孩子, 长相与纪轻舟和李湛都有几分相似,后来那孩子经常出入王府和纪家, 再加上被人撞见过和李湛、纪轻舟在一起, 那孩子的身份便渐渐清晰了起来。
摄政王年过而立依旧没有传出“成婚”的打算, 哪怕先前在朝堂中立过誓, 可朝臣们也没想到他真能做到。如今隐约猜得到他和纪轻舟的关系之后,反倒有了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时隔数年,大家几乎已经忘了纪家这位公子曾经在宫做过大内总管。
如今纪轻舟不在朝中走动,纪家只剩纪轻淮在翰林院任职,且官职也不算大, 朝臣们反倒不会生出过多的联想。
毕竟李湛这些年在大部分朝臣心中的威望都还是很牢固的, 摄政王有没有异心,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早些年李丛年幼的时候都没有动过别的心思,如今李丛已经长成了少年, 更不可能再有别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纪泽跟了纪轻舟的姓。
这就意味着, 李湛连爵位都没打算让这个孩子承袭。
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等于将所有朝臣能指摘的地方都避了嫌。
若还有人说说三道四,那可真是要让人寒心了。
纪泽的身份渐渐不再是秘密,李湛和纪轻舟便也坦然了多,索性没再藏着掖。
这一年宫塾对勋贵子弟开放, 允了一些王公贵族的子弟入宫塾读书,一方面算是皇恩,一方面算做是李丛的伴读。只不过李丛如今不用日日在宫塾读书,所以伴读一说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入宫塾读书的子弟名单确定之前,李丛在早朝上提了一句让纪泽也过来,朝臣们竟没人提出异议。
要说这入宫塾读书的资格,纪泽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毕竟是摄政王的独子,算起来也是李丛的亲堂弟。
于是,事便这么了下来。
这次被选入宫塾的孩子中,八岁的纪泽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与他同窗的孩子多半都是十来岁左右的。不过纪泽自幼在王府招猫逗狗惯了,性子分活泛,还带着一点点不算出格的“跋扈”,所以让混在一群半大少年中,倒也不至于露怯。
“在宫塾里不可以对先生口出不逊,不可以对同窗动手。”纪轻舟怕纪泽不知轻,在他入宫前特意叮嘱道:“父王的英辉阁离宫塾可不远,若是惹了事,半柱香的工夫就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纪泽天不怕地不怕,却不敢惹李湛,闻言即点了点头。
“若是先生先对我口出不逊,同窗先对我动手呢?”纪泽一本正经地朝纪轻舟问道。
“宫塾的先生可不是唐先生那样的性子,不会对你口出不逊,除非犯错在先。”纪轻舟道:“的同窗更不可能动手打,宫塾是武馆吗?”
纪泽闻言点了点头,纪轻舟帮他收拾好笔墨纸砚和书本,这才让人送进了宫。
纪泽倒是听话,在宫塾里老老实实待了好几日。
李丛因为不放心,特意让人去盯了几天,得知他在宫塾里乖得不得了。
“皇叔可听见了,泽儿并没有闹事,乖得。”李丛朝李湛道。
李湛挑了挑眉,将手的一份公文扔给李丛,开口道:“若是真的放心,为何日日找人盯着?”
李丛被他噎得没话可说,只得讪讪一笑。
李丛如今已经三岁了,身量虽比起李湛还有些不及,却已经十分挺拔,颇有了几分少年人的英气。这几年李湛日日将带在身边,所以他在政事上的长进非常大,许多公文几乎不需要李湛插手,便可以处理得漂亮。
叔侄二人正自忙碌的时候,殿外突然有人来报,片刻后董栋便走了进来。
先是朝李丛行了个礼,而后朝李湛道:“王爷……小公子在宫塾与永兴侯府的小世子打起来了。”
李湛闻言挑了挑眉看向李丛,那意思“不是说乖得吗?”
“泽儿怎么样了?可有吃亏?永兴侯府的小世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李丛一脸着急,不觉间已经从书案后站了起来,说话间就要往外冲。
这时他才觉察到李湛坐在那里压根没有反应。
“皇叔,泽儿被人打了。”李丛提醒道。
“谁被谁打了还不一呢。”李湛说罢抬眼看向董栋,问道:“见血了?”
董栋忙道:“小孩子打架,没那么狠,就是……小公子火气大,将小世子按在地上不撒手,任谁也拉不开,卢先生实在没办法,谁也不敢上手硬拉,怕伤着小公子……所以这才来找王爷求救来了。”
董栋话音一落,李丛差点笑出声来。
“永兴侯府那个小世子随他爹,别的本事没有气人的本事倒是很有一套。”李丛向来不喜欢永兴侯,倒不是因为对方那副富态到流油的外表,而是看不惯对方仗父辈打下的基业坐吃山空,为朝廷什么力都尽不上,倒是每每高谈阔论的时候少不了。
简直就是烦死人!
“泽儿肯定是被气得狠了,这才动手。”李丛道。
李湛闻言不予置评,而是朝董栋道:“去告诉卢先生,宫塾的事让他自己夺,身子骨弱拉不开,便让外头巡逻的侍卫去拉,再不行去找禁军的统领顾一恒解决,本王和陛下有要事商谈,没空理会。”
董栋闻言便去了,李丛欲言止,看起来有些担心。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便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了。
小孩子打架这种事,大人本就不该轻易插手,不然有理也变没理了。
卢廷意没见过这阵仗,怕担责任所以才找人来朝李湛说了,可李湛不傻,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贸然插手。
况且对自己的儿子多少还是了解的,想必吃不了苦。
纪泽旁边还有护卫跟,真到了要吃亏的时候,护卫不可能坐视不理。
日,纪泽下课后便让董栋送回了王府。
李丛原本有些担心打架受伤,但因为和李湛处理政务到很晚,倒是没顾上去看。
原以为此事过了今天便算是结束了,没想到第二日早朝,永兴侯却当文武百官的面,朝李丛状告了此事,那意思摄政王的儿子儿子打伤了,要李丛给做主。
李丛闻言顿时有些火起,但眼角余光瞥见李湛一脸从容地站在那里,面色表丝毫没有变化。见状便冷静了不少,知道此事不能意气用事。
这几年,已经从李湛身上学到了不少本事。
其中最受用的一条便是,为君者,越是心绪起伏,越要表现地若无其事。
否则给人抓到你的绪变化,便可以随意拿捏你。
而李丛,不可能让朝臣们认为纪泽是他的软肋,那样一来纪泽会危险。
“哎呀。”李丛叹了口气看向张尚书,开口问道:“张卿年纪稍大些,对这些孩子之间的事应该很有经验吧,若是你府中有孩子打架,张卿会如何处置?”
张尚书没想到李丛将球踢给了,却又不能不接着,只能揣摩着李丛的心思答道:“老臣不会听信一面之词,多半会找来两个小儿,以及在场的旁人,让他们互相对质,弄清楚事的原委再行判断。”
李丛闻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向永兴侯道:“永兴侯觉得呢?”
“臣……臣也觉得有道理。”永兴侯忙道。
这种时候,若是他不顺着张尚书的话说,多少显得有些心虚。
而自认为自己的儿子没有错,倒也不怕对质。
于是待其他政事都议完,早朝快结束之后,这会儿约莫着宫塾的子弟也都进宫了,李丛便让人去将纪泽和小世子都叫来了堂上。正好卢廷意也在堂上没走,也算是此事的见证人。
纪泽和小世子一起被带上来的时候,朝臣们都忍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
只见纪泽小小年纪却一脸从容,面对这么大的场面丝毫不怯,不仅仪态端正,还不忘依礼数朝李丛和李湛行了礼。反观身旁的小世子,一张胖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连行礼都忘了,差点直接奔永兴候而去。
好在看到纪泽行礼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依葫芦画瓢地也朝李丛行了礼,却忘了朝李湛行礼。如今李湛仍然是摄政王,在这朝堂上的地位只比李丛低了些许,而既有摄政之权,依礼数除了李丛所有人都要朝见礼。
这礼数在弟子们进宫塾的第一日,便有人教过。
小世子这举动或许是由于过分紧张导致的,但在朝臣们眼中便是十分不敬的行为。
毕竟人家纪泽身为亲儿子都要去行礼,更何况你一个小世子了……
“来,们两个来说说,昨日为何打架。”李丛开口问道。
纪泽闻言看了一眼小世子,那意思先说?
小世子鼓胖乎乎的腮帮子,憋了半晌开口道:“纪泽……纪泽打我,我打不过,求饶了还不松手!”说着说着就要哭,李丛生怕真哭出来,便转向了纪泽。
纪泽不等开口询问便道:“回陛下,我在宫塾里正安心读书,小世子非要跑过来找我说话,我不理,就捏我的脸。我同说,不可以随便捏我的脸,偏不听,还要来摸我的手。先生说过,不经允许便逾矩非君子所为,既然他不做君子,那我自然也要以非君子之礼相待。”
纪泽年纪小,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孩童特有的认真劲儿,令人听了忍俊不禁。
再加上一旁小世子那反应,没有丝毫反驳和愤怒,显然是被纪泽说中了。
“卢先生,时在场,来做个见证,们俩说的话可有撒谎?”李丛问道。
“两人所言都属实。”卢廷意开口道。
卢廷意在朝中是个出了名的老古板,这些年和李湛并不算亲近。
显然他说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孩童玩闹之事,无伤大雅,拿到朕面前议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李丛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永兴侯,而后开口道:“但是既然已经闹到了朕面前,朕也不好不理会,这样吧……”
目光锐利地扫过小世子和纪泽,开口道:“永兴侯世子行为逾距,有失君子之礼……朕记得前些日子礼部有个新晋的侍郎写了一篇‘论君子之礼’的文章,朕读来觉得分受用,便罚永兴侯世子将这片文章抄写遍吧。”
在场的朝臣,但凡好读书的都知道这篇文章,只因这文章艰深晦涩,刚问世的时候在京城文人之间引起过不小的讨论。有人觉得这文章精巧深奥,有人则觉得其中生僻字词太多,过于晦涩难懂,有卖弄之嫌。
李丛让永兴候世子抄写遍,这孩子只怕要愁得哭个几日。偏偏这父子俩都不是读书的料,根本没听过这文章,只当是寻常的文人之作,不疑有。永兴候甚至觉得这责罚挺轻的,还送了口气。
朝臣们虽然都明白其中的道道儿,却没人会好心提醒永兴候,只因为他在朝中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今日之事是他一手闹出来的,所以众人巴不得看的热闹。
李丛说罢看向纪泽道:“纪泽年幼,被人冒犯便沉不住气,本该用言语规劝却使用武力,险些伤了人,还闹到了朝堂上,真是令朕不悦。”这话明着是指责纪泽,明眼人都知道是在斥责永兴候。
李丛说话时的语气带着几分冷厉,虽只是个少年,如今却颇有几分帝王之气。
纪泽闻言即朝一拜,开口道:“令陛下不悦,纪泽心中惶恐,愿受责罚。”
“便罚面壁三日,静思己过,免得下次遇到无礼之人,要忍不住动手。”李丛道。
纪泽忙点头应是,态度十分谦恭有礼。
朝臣们对这一处置毫无异议,甚至内心都在暗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父子俩就没一个争气的。在朝臣眼中这永兴候家的小世子且不说外貌如何,光是那副神态便令人不喜,尤其是与不卑不亢的纪泽站在一处,越发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和永兴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今日这事明明是永兴候儿子捏人家摄政王儿子的脸,摄政王都没跟急呢,还有脸来告状。可怜人家纪泽,不过是忍不住动了个手,也没把人打伤,还被斥责一番罚了面壁思过。
此事至此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下了朝之后,李丛略有些得意,朝李湛身前一凑,有几分想要表扬的意思。
李湛沉吟片刻,评价道:“中规中矩吧。”
“还能有更好的处置吗?”李丛问道。
李湛想了想,开口道:“养不教,父之过,该将永兴候和本王一并罚了,在朝臣们面前立立威。今日这么好的机会,还能借机教训一下永兴候,可惜没把握住。”
李丛闻言面色一黯,从李湛这话听出了几分别的意思。
这一年来,李湛有意无意总是会将多要的事交给去处理。
李丛能感觉到,李湛在催着长大。
如今李湛说了这样的话,与其说是让李丛立威,倒不如说是借机给朝臣们释放一个信号。若是李丛连李湛都敢责罚,那边意味着,这朝堂上不再是李湛一家独大了。
“说过,五岁之前不会逼着朕亲政的。”李丛开口道。
“没逼着,让你提前适应适应。”李湛道。
李丛闻言略微松了口气,却依旧有些难过。
如今已经渐渐学会做一个君王了,可他却不想太早面对那份孤独。
知道,一旦他亲政,李湛便不会继续留在宫。这两年,李湛已经将自己在朝中的心腹,都一一变成了李丛的人,李丛知道,对方早就迫不及待想离开朝堂了。
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李丛却忍不住有些害怕。
不怕朝堂上的波云诡谲,怕的是往后没有人跟站在一起。
堂下全是臣子,一人坐在那个位置上,连个分担的人都没有。
【岁和五岁——亲政】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两年中,纪泽在宫塾如鱼得水,结交了不少勋贵子弟。
性子活泼,不像纪轻舟那么沉稳,也不同于李湛的冷厉,懂得与人交往的分寸。宫塾的勋贵子弟,原以为是李湛的儿子,肯定跋扈难相处,但后来却发现并不爱摆架子,偶尔的跋扈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反倒带着几分孩童的无邪。
这一年,纪泽在宫中走动渐渐多了些。
时常朝李丛说起宫塾的趣事,李丛喜欢听他说话,但有时候听着听着却又总出神。
纪泽心思不算太细腻,相比李丛而言,几乎算是有些粗线条。
所以李丛的心事,并不是总能猜到。
尤其这两年李丛越发成熟了些,喜怒更加不行于色。
只要想隐藏的心事,有时候连李湛都猜不到。
“父王说等下个月亲政之后,就带我和爹爹去西北看一看。”纪泽一脸兴奋地朝李丛道:“可惜去不了,不过我到了那边会给写信,看到有趣的事,都会告诉的。”
李丛淡淡一笑,开口道:“住多久?”
“父王没说,不过爹爹说西北风沙大,就怕我年纪小待久了吃不消,估计一两个月也就回来了。”纪泽道:“我听人家说,江南景色最好,我还想着等从西北回来之后,最好去江南多住些时日,听说那里冬天都不下雪呢。”
李丛点了点头道:“也好,只是回头你过生辰的时候,朕没法陪你堆雪人了。”
纪泽闻言一怔,面上那兴奋便淡了些,良久开口道:“皇兄,若是不皇帝就好了。”
纪泽说罢面上闪过一丝黯然,李丛见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各自带了几分苦涩。
纪泽自幼和李丛一起长大,早已将对方当成了亲兄弟一般。
们既然是一家人,依道理去哪儿都不该分开,可如今们要走了,却带不走李丛。
只因为李丛是一国之君,肩上担整个天下。
“爹爹,说皇兄什么时候才能和咱们一起离开京城?”纪泽回王府后,朝纪轻舟问道。
纪轻舟失笑道:“或许……等将来有了孩子,能替他担起这个担子的时候吧。”
“就像如今父王一样吗?皇兄亲政了,所以父王就可以陪咱们出去玩了?”纪泽问道。
纪轻舟点了点头,纪泽问:“父王以前没想过要跑吗?”
“跑了,皇兄怎么办?”纪轻舟失笑道。
纪泽闻言有些郁闷,问:“那皇兄能跑吗?”
“若是跑了,大渝朝便会天下大乱,这天下一乱,便会有许多像你们这样的兄弟被迫分离,有人要去打仗,有人会死于战乱……”纪轻舟开口道:“年你父王没有逃跑,皇兄自然也不会逃跑。”
纪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道幸好父王不是皇帝。
可他的皇兄要被困在这皇城里,想想也觉得难受。
不久后,李丛亲政。
李湛在辅佐了李丛载之后,终于在这一年,卸去了摄政王的头衔。
半月后,李湛带着家眷开启了年前便已经计划好了的旅行。
这一日,李丛上朝时,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陪在身边了,那感觉令他失落又彷徨。
早已经学会了做一个皇帝,却还没学会该怎么做一个孤家寡人。
早朝后,李丛在后殿脱下龙袍,穿着中衣坐在矮榻上,只觉得心空落落的。
不过难过之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因为他知道,李湛一家人这些年都是因的缘故,才困在京城这么久。若不是这样的话,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李丛吸了吸鼻子,强行稳住了绪。
御书房还有一堆公文等去看,连坐在这伤感的时间都没有。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屏风后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是谁在那里?”李丛开口问道。
话音一落,屏风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李丛见状大喜,上前一将人抱起来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哈哈哈哈,皇兄勒得我难受!”纪泽语带笑意地抱怨道。
李丛这才放开,问道:“们不是今日便走了吗?”
“爹爹说西北风沙太大了,怕我被吹坏,说等和父王回头下江南的时候再带着我。”纪泽笑嘻嘻地道:“其实我知道,父王是嫌我跟碍事,嘿嘿。”
李丛闻言哈哈大笑,忍不住伸手在他小脸上捏了。
纪泽被他捏得佯装吃痛,嘴里嘀咕道:“我都十岁了,皇兄不能这么捏脸了,像个小孩一样。”
“朕岁的时候,皇叔和舟舟也是这么捏朕的!”
“父王和爹爹是大人!”
“朕也是大人。”
“不是,成亲了才算是大人。”
“懂得倒是不少……”
“哈哈哈哈……”
兄弟二人的笑闹声不断传来。
殿外,李湛和纪轻舟相视一笑,这才并肩朝宫门口行去。